富野由悠季98年度的TV作品Brain Power的失败埋没了菅野洋子制作的好音乐，99年再度合作于Turn A高达，而且大音痴富野监督很给面子的举办了Turn A Gundam 音乐会，任由菅野洋子一手包办作曲、编曲、构成、指挥。特别具有纪念意义的是，我收集它们全数音乐CD的漫长过程中，运气、孜孜不倦的努力、坚忍的耐心。^_^ T_T

    两部机器人动画的音乐不约而同选择了以古典乐为主，的确它比较适合历史空间广大的严肃主题。Brain Power中各段BGM的色调是她有史以来最平均的。全篇透露出青春的雀跃欢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管弦乐队象是唱歌似的，再加上歌剧壮其声势，电子音乐的辅助，场面更为华丽。本是婉转凄凉苏格兰风笛大胆的放亮了喉咙和众位大小号兄弟齐唱颂歌ark, Departure则利用它音效连绵不绝的特点在中速的节奏中依照再现两次的主题旋律将情绪宣泄至热血沸腾的顶点。菅野对乐器特性特征的深刻了解是她运用不同风格种类音乐适应剧情不断展开的变化的基础，她的音乐音色和织体极其丰富，乐器的搭配衔接出神入化亦得力于此。在许多旋律连续发展的曲式，除了转调或变奏的技巧，就是乐器组合产生的五彩纷呈的效果。欢快的My Little Pony，古典钢琴从头至尾做重复的和声伴奏，明丽的音色奠定了整个乐曲的基调，中途加入其它乐器的和声是旋律的润色和变化的标志，主调则好象是小号、长笛相互对话。On the Earth就是管弦乐造出的宏大、饱满的和声与竖琴、钢琴稀疏的音符和谐的并行或对比，末尾那和声旋律一阵紧缩，仿佛冰上芭蕾舞演员一个漂亮的空中旋转。再比如transnmission，其实就是一把小提琴在一条简单的主旋律上不断的转调，一把大提琴做和声伴奏，铜管组做为它们模仿式复调，随着音阶不断提高，中途电吉他插入做另一声部，电音的不规整性使紧张、焦虑的旋律象烈焰烧烤的空气一样颤动。我举得是一个不着痕迹的将电子乐器嫁接古典乐的简单例子，而在那些复杂的曲式旋律中，音色和织体的繁复变化、眩目技巧营造出的富丽堂皇令人感动不已（对，是感动大于惊叹，因为那旋律实在太优美了）。由此看出菅野洋子不是一个崇尚简约纯朴的音乐家，不过既然她做的是描绘春天的工作，又何必吝啬富有的颜料，掩藏奔放的热情。

    急不可耐，我要说道Turn A高达的音乐。如果把Brain Power音乐比做一幅轻松的水彩画，Turn A高达就是厚重的油画了。它和前一部作品都具有连续成交响组曲的特点，而且部分的军乐风格和纯粹的不加其它器材修饰的管弦乐大量运用，使得全篇充满了金属的辉煌，骑士的威武。

    个人非常喜欢的地の渊の原理，是首个人色彩十分强烈曲子。紧密的鼓、玲、板三拍子的合奏引出男中音的雄浑的号子，当然这段简单的乐句没那么简单，低沉的贝司以及其它合成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暗示音乐发展的信号，一阵擂鼓过后，苏格兰风笛取代男声的地位奏出主旋律第一乐句，大镲造成又一个起伏，悠远的横笛奏出第二乐句。待这一高潮过后，节奏渐缓，打击乐换为汩汩淌出的轻灵的钢琴片，在一片闪闪烁烁朦胧如月光背景和声中，军号悠长声调将激烈的气氛淡化开去，一段短促连续的滑音，颇有几分萨克斯调侃的味道，最后声音在电子乐模拟的温润号声中渐隐。仿佛夜间一群在山峦中急行军的飞行队，兴冲冲的各自憧憬这片未知大地给他们的新奇和梦想，待到目的地，正好是黎明时分，笼罩在即退的黑幕和黯淡的月色星辰之中广阔平原，远处是巍峨的山脉，休憩的人们同时安静的等待破开天边的红云第一丝晨光。这首曲子的魅力不仅在于旋律优美，而是乐器的表现手法新奇独特，极具菅野风格。

    军靴の记忆，顾名思义，是关于军旅生活的。开始一段不急不许的小号的独白，叙述我（一个无名士兵）在战斗结束后的傍晚，夕阳西下，一天中最安详的日光照在军营里，我坐在营帐外整理起我的军装，发觉军靴已是尘土仆仆，破迹斑斑。号声渐渐高亢起来，我的思绪回到过去，此时进入展开部，长号与小号的双簧或交错演奏，军鼓一板一眼地打击，既有悦耳长笛的轻盈，又有号角的豪迈。想起新兵出发的阅兵仪式上，我穿着崭新噌亮的它，踏步声噔噔地响；枪林弹雨中，我靠它跨越沟壑，趟过河流；机战中，它和我连成一体操控高达。记忆最辉煌的时刻一一浮现，也是进行曲的号管齐鸣的高潮。我的军靴啊，你陪伴我度过这么多日子，我怎舍得抛弃象老朋友一般的你，浑厚，深沉的圆号总结性的结束。在Turn A高达音乐会中，也特别演奏了这首生动，欢快的曲子。

    Turn A高达音乐会中有首将7个BMG连起的四乐章交响曲，即White Falcon ，Girls rule，おんどりのように，Moon，Drum head，Cricket和地よりはずめと，其中前奏White Falcon的壮阔的场景和人们熟悉的电影《星球大战》主题音乐气势可相比肩。动画中其它某些曲子即是摘取其中的乐句展开或变奏，了解Turn A高达音乐中雄壮激越的史诗气概的交响乐不妨从此入手。不过一般没法在宏大音响中辨析乐句的结构和美感的人（例如我），眼光主要放在抒情、小品式和新奇的表现手法的乐曲上。グエン　ラインフォ－ドのリムジン，一直很好奇怎样翻译它的名字，我觉得是Turn A中最奇妙的曲子。开始那一段象醉汉拉锯似的（当然比那好听的多）乐曲独奏，凄迷的音色一度让我这个菜鸟以为是苏格兰风笛，还有点奇怪风笛怎么能吹出间断跳跃的曲调，细听之下才发现是拉弦乐器，也许是爱尔兰的民族乐器。配合的还有古典吉他，高潮最欢快的部分短笛、手鼓和铃鼓也凑上了热闹。这首非常活泼的，富于节奏性的乐曲，倒很象是一群流浪的民间乐师，来到热闹的乡村聚会，为乐观热情的村民所奏的应景之作。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的头晃起来，手摆起来，更想一群人围在一起载歌载舞。

    古往今来多少优美的抒情歌曲，这种题材好作也不好作，我们听腻了流行乐的无病呻吟、温情脉脉的耳朵难得所动。而菅野的一些曲子，会让听者整个人忍不住都放下心来，舒展眉头凝神静听。比如Days，在细小的琴弦颤音中，清脆的钢琴键音象细雨落到水面上形成的涟漪一样漾开，宝石般丁冬的竖琴掀开美好的日光，背景里双簧管汩汩咽咽地重复吹，低沉的重音和管乐的和声不动声色地铺垫着，仿佛山涧溪流怀抱着落下的红叶，蓝天白云和煦日光下的草原，午后清茶一杯的闲适。前面这一段，几个层次的和谐变换，如春风沐耳的丝质般温柔。不知不觉琐碎的钢琴凸现出来，机械地在高声部重复，间或几个低音节沉下。又一个转折，木管乐的出现使气氛显的更加忧心忡忡，暗潮汹涌，不安一直持续到最后。还有一首精致的景物小品Winter Sun，则是竖琴的二重奏和短笛、单簧管、沙椎的混合演奏，利用竖琴的空澄透明的音色在极快的节奏中恰如其分的表现沐浴在冬日阳光下的景物的高远，动物的暖洋洋的舒服、跃跃欲动的心情。配器相仿的“かわいそうなソシエ”，却在中板的速度上另奏一曲安宁平静生活的赞美歌。清爽小调colors of the wind，合成音响如画图的风的颜色，长号如流动的风色，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相映成趣。还有Air plant，turn A II-puff the pussy puzzl，position x，MERRY BELL，着せ替えドール等等这些曲子，带给人一种奇妙的听感，似乎是作曲家信手拈来，一忽而过的惬意。

    谈菅野洋子的音乐，不能不谈到人声的使用。除了流行歌曲，歌剧、清唱剧、和声伴唱和民谣一向是她爱用的音乐元素。肃穆典雅，梦幻迷离，乡土清新的气氛营造缺此不可。对照《天空之艾斯嘉科尼》，Turn A里几首民乐宵越しの祭り，月の魂，かぼちゃまつり，収穫祭，则是很日本本土化，乐器也是民间制作的简易品，若听过我国湘西乡村妇女唱歌，就会知道那种淳朴麻利的感觉。

    把握交响乐磅礴气势如同制服脱缰野马，细微处又如穿镶珍珠和宝石般的结构艺术，菅野的水平可以说是文武之道，一张一驰。正如一个画家不知道物体的透视原则，光影明暗对比原理，色彩颜料的调配方法，他就无法主观控制画面上形体的表达（虽说这年头往布上泼油漆叫行为艺术）；一个程序员要想在工作中得心应手的代价之一就是至少学通一门编程语言。菅野在音乐种类，乐器音色，音符编排调度上“随心所欲”的态度对某些人来讲是种“灾难”：第一，跟不上纷繁芜杂的器乐和丰富多变的形态的羞赧；第二，艳慕天才，心底的酸不溜秋的滋味。她自由奔放、热情洋溢的音乐风格，脱俗于民族的菊花与刀的文化熏染，在日本这个压抑、严苛的等级社会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时，除了制作动画音乐的重头工作外，菅野洋子同时活跃在CM音乐界，获得不少奖项。遗憾，她的几张CM音乐CD在中国几无踪迹，我们只好通过网络望梅止渴了。98年，与任何工作主题无关的《Song to fly》发行，11首曲目中1首是她的钢琴独奏，其它的，流行曲、民歌、美声唱法的歌，和声伴唱曲，还有一首改编的《哈里路亚》，EVA交响乐中也有一首，但那是完全COPY的韩尔德的弥赛亚中的哈里路亚，菅野版的比较柔和，配器和旋律都有很大改变。估计它们是菅野工作之余一点一滴的灵感积累，与世界各地的歌手、乐团合作时顺带一提，好歌人家乐得捧场，于是就汇总成集了，质量当然不用说。与她的动画音乐的大杂烩相比，这锅突出不少我们平时没在意的地方，比如她喜欢诙谐的曲调，现代歌剧类，人声使用的精雕细凿。

    2000年菅野接手了一个DC游戏Napple Tale Arsia in Daydream的音乐，后出了两张CD：妖精图鉴，怪物图鉴。游戏我没见过，据说是一个少女冒险的RPG游戏，音乐倒是可爱的不得了。许多短小精悍的曲子，有的是化用古典名曲。光看曲名再听歌，就会觉得菅野用音乐描摹的能力令人拍案叫绝，妙趣横生。次年菅野再次和河森正治合作《地球少女Arjuna》。记得2002年我看这部动画时抱怨碟太烂，无意中看到音乐staff，大惊失色，不顾光驱爆火也要看下去，但是CD却是2003年拿到（一想到追寻过程是如此难捱就唏嘘不已）。主人公是位获得特异功能的少女，因此清纯如坂本真绫、山本千夏，迷幻如Gabriela Robin三人一行，上场献歌。菅野为动画选择的音乐制作规模比较小，也许是她想尝试一下小成本下的水平发挥。合成器等插电乐器，小提琴，钢琴，吉他这几样室内乐器构成了《地球少女Arjuna》音乐的主要演奏群体。这部音乐是一盘赏心悦目的水果沙拉，坂本为橘，山本是樱桃，Robin是沙拉酱，象エアロビ那样的电音是搁在盘沿的香草，Didn't it Rain是亮晶晶、甜滋滋的葡萄，One是解渴爽口的西瓜，Girl with Power是热带水果芒果，Teresa是外貌和果肉别具淡味的杨桃，Bells for Her是酸涩的柠檬，“静かな生活”就是普通但很有营养的苹果啦，Before Breakfast是很诱人胃口的香蕉。我这样作比，主要是本人喜欢吃水果，并非说音乐大众化，菅野洋子的作品怎么都有卓尔不群的东西。而且熟识她了，多少心领神会到她的美感表现。

    写到这里，我已不是在论述“商业不商业”、“有没内涵”，倾吐积怨和发泄激情一样是件畅快的事。最后几行字的潦草匆忙，即是我的秃笔油尽灯枯之时。之前我怕堆砌辞藻，空写臆想，现在可惜浅薄水平道不出真实之万一。门德尔松说：人们时常埋怨音乐是这样的模糊，听音乐时，简直不知如何去想才好。但每个人对文学总是能理解的。不过，对我来说……一首我喜爱的乐曲所传达给我的思想和意义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这不是音乐不够具体，而是因为它太具体了。因此，我发现，每当我试图用文字和语言来说明一段音乐时，好象是说过了，但又好象说得都不令人满意。再接再励呗……

    

转型期中？！

    2001后期—2002年，菅野洋子在动画界沉寂了一段时间。她也是此时正式向影视音乐界发展，2002年，一部NHK连续剧《真夜中は別の顔》配乐《23点的音乐》，日剧《水之女》，电影tokyo.sora音乐三部相继出台。我找到CD的MP3已是03年，感谢网络的便利啊。

    学而优而仕，演而优则导，相比一些科班出身的，开始便容易打开门道的音乐家，yoko 得一部一部抓住机会，若是能遇上名家大牌，北野武、斯皮尔伯格什么的，我就念三万遍：善哉，善哉，阿弥陀佛！习惯了菅野个性昂扬的动画音乐大餐的人一时不能接受，《23点的音乐》是版本真绫的个人秀，《水之女》清冷平淡，tokyo.sora长不到半小时的音乐。果真象某人所说，她遇到音乐家生涯的瓶颈了么？不说其它，且浅述一下动画和电影的区别。尽管两者都是镜头下的艺术，叙事方式等方面不少共通之处，但无可否认，真人表演在神态刻画到位上占据绝对优势，动画比电影更需感性的想象，需要音乐暗示、补充说明、润色的效应。好音乐对好电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动画尚可3/4时间有背景BGM（看看NOIR、HACK），电影若被音乐超越了存在（音乐剧不算），该让观众注意动作对白，眼神交流的时刻出现画蛇添足、抢风头的音乐，那导演不翻白眼才怪。岩井俊二的《情书》，全片从头到尾，琐琐屑屑的钢琴曲缓缓的流淌着，《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借用德彪西印象名作，带给人们对那段青葱岁月树林间光影般间歇晃动的意象回忆，音乐和电影平行的描述令人窒息的灰暗之上的美丽虚无表象。日本不会有《星球大战》，《石破天惊》，《勇敢的心》那样欢迎约翰，威廉姆斯，汉斯，季默，詹姆斯，霍纳的大手笔。喜多郎以冥想见长，坂本龙一的大海微澜（我听着他的《变革的世纪》，《COMICA》睡着了），神思者（S.E.N.S.）的温柔舒缓，久石让的音乐哲思，日本的配乐前辈告诉我们也影响后辈：本国的影视配乐就是这样的情况。配乐家的工作基本是在剧情画面和导演的支配下的自由发挥，明白了这点，您是否理解《水之女》沉郁的大提琴弦上雾霭重重的日本山林，泛起青波的小舟，往河面上粼粼的光色驶去，蒙蒙的水气蒸腾着，物影幢幢，寥寂的人，听着吉他上风尖的雨滴跳舞，久望灰暗的苍穹，仿佛感到自空而降的雨点幻化为神秘的私语，嗡嗡的钻入脑海徘徊不去。这样的音乐，恐怕只有读懂川端康成的《雪国》，东山魁夷画中的日本山川河流，才能闻到沁人心房的香。那首Main Theme -小さな青い舟が銀河を進む-，我怎么也想不到花样繁多的菅野仅用小提琴将那萦绕在自然景物上挥之不去的深重落寞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情感的铺垫上隐然有马斯奈的《沉思曲》之风。菅野的两部电影音乐，人与自然交融的主题都在音乐上得到极妙的映射，而且她业已成熟的音乐风格和敏感的艺术意识在影视配乐界确定位置不是难事。

    今年，由菅野洋子操刀音乐的动画《攻克机动队STAND ALONE COMPLEX》，《Wolf’s Rain》很及时的传播到了中国。我终于能亲眼看到她的新作问世了，欢欣鼓舞之余，好奇这次她又以什么样的面貌显现。结果是分别在22/1，29/3发售的CD弄得我又笑又哭。《攻克机动队STAND ALONE COMPLEX》的OP inner universe和ED lithium flower无论旋律和意识均是不失以往上乘水准（虽然inner universe的合成器音箱的节奏和曲式结构都很像她作的RahXephon的OP，但两者都是机器人动画嘛，自然要少女的热血一番）。很明显，菅野走的是摇滚路线，我极端了解动画片里那个未来世界的焦点是速度和斗智斗勇，以及Cyberbrain（赛博脑），Ghost，电子影象等超前名词，川井宪次的电影版音乐的鬼魅不适用于TV的亮色，摇滚自然上上之选。可我就不喜欢有锡匙划瓷碗声音的音乐——我一直这样看摇滚的。平心而论，她作的摇滚乐结合公安9课的干将草薙素子上天下地的动作画面十分的有劲爆的现场感，而且带着菅野的音乐一向具有的人情味儿。普通的电子音乐要么保守单调的使用范本式的音响要么混乱滥用杂七杂八的音响，我一向认为菅野洋子的音乐之所以生气勃勃，她不仅仅把电子合成器看成一个生产声音的音源，而是在脑海里有条不紊的将各样音色做个模糊的归类，这个思想可能来自传统音乐乐器理论，但扩展的灵活性是其不可比拟的。猜想归猜想，艺术家的感性还是起主导作用的，那几首插曲鲜活跃动的音响效果再次昭示她潜力无限的创作热情。

    看《Wolf’s Rain》动画时，让我心潮澎湃的片头曲Stray一开始便引起我的无限遐想，费神费力琢磨VCD低下的音质，辨析被物体的响动淹没的BGM，只恨音响监督小气的将原曲去头截尾的。待到第一张OST发行，千方百计弄到手，无以复加的感动，在那ラクエン一声声敲在心坎里的钢琴，悲伤，失落，疼痛，决心，希望抽丝剖茧般理出的小提琴，五味杂陈翻涌在心头的安魂曲sold your soul，和煦阳光下万年好心情的run,wolf warrior.run，paradiso中隐声在小号弱音器里的孤傲狼嗥，renga的西班牙舞蹈的韵律，吉他和提琴不协调摩擦出张皇的silver river，寂静、空旷中沉入梦乡的sleeping wolves，hot dog wolf中心满意足吃热狗的流浪者的异国情调……这样的音乐，我简直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赞美，人微言轻，而且我怕哪天退化到只能用“好听”或“好听的不行了”之类的话絮絮叨叨。

    2003年日本动画大赏授予菅野洋子音乐奖，我既感欣慰，又略觉姗姗来迟。古典主义，我多的是尊敬，重金属、朋克的狂热、沉沦让人望而却步，对她的音乐，我是发自内心的热爱。